close
2007年6月我再一次踏上青藏高原 沿著川藏線坐了五十八小時的長程巴士 進入高原 此行的目的是拍攝西藏的人文和藏胞風俗 由於裝備的限制 我選擇在拉薩進行拍攝
拉薩是各地藏民朝聖的中心 每個藏民的一生 至少都會到拉薩朝聖一次 瞌長頭是常見方式之一
看過王力雄寫的天藏一書 裡面說到 瞌長頭者千里跋涉 通常都要花近兩年的時間朝聖到拉薩 有大部分的人是來自清海省的安多 和四川省的玉樹 每天除了 吃飯 睡覺 上廁所 就是磕頭 通常瞌頭者會由家人陪伴負責推車協助食物和裝備的運送 當通過河流或是雪地太深 磕頭者走過後會先以目測測量距離 在岸邊或是雪淺處補瞌少瞌的頭 而且只能多不能少 所以就會多瞌幾下以防闕漏 就這樣一路瞌到他們心中的聖地----拉薩 過程失病死傷時有耳聞
在聖地那是所有虔誠的朝聖者四方雲集所匯聚的一股力量 在拉薩會讓人誤以為每個人的生活就是轉經輪 繞塔 磕頭 這也許是縮影 但是我卻看到一些老藏民每天都來到大昭寺做禮拜或供曼達拉 不可諱言這是藏民的生活重心
個人用相機 想要留下這未來是否會存在的人文景象 由於時間的緊迫 我們停留在拉薩的時間只有五天左右 唯一想到紀錄不漏失的方法就是不斷的按快門 我拍了近一千張的人像 有些作品顯然欠缺張力 但是在拍攝的過程 觀察和捕捉這些藏民神情的同時 我感受到他們那股信仰的精神力量 讓我內心著實為他們的真誠感動
曾看過大陸的報紙 記者訪問一個瞌長頭者 問說 你們磕頭的時候心裏都在想些什麼 瞌長頭者回答 希望世界和諧 每一個人都能的得到快樂
有時我想 一直保持這樣的信念 這就是他們遇到苦難的精神糧食吧 一如聖者捨自愛他的犧牲奉獻精神 就會渾然忘了自身的感受
看到的瞌長頭者 幾乎每個人的手和臉及身體 都很黑 手上拿特製的墊子 有時腳上也穿特製的橡膠鞋 下半身裹著類似皮革的大圍裙 以忍受各種地面的摩擦 有些人的額頭則出現叩擊地板的黑色印記 當他們接受他人養的當下 神情寧靜自然 沒有因獲得而喜悅 也沒有因獲得而失去莊嚴 感覺那是一種用身命投入的壯舉 早已放棄所有物質的一切 得與失與我 已無法在心中掀起一絲漣漪
最近回到台灣 朋友借我一部影片 叫做 可可西里 裡面說到一句話 他說 那些瞌長頭的人 手和臉都很髒 但他們的心卻很乾淨 這是我能想到對這些瞌長頭者最好的形容
回來一直再想一些問題 如果讓我像他們一樣過貧窮生活 這我是肯定做不到的 但是我可以發現他們專注和投入的神情 在賦予每次禮拜的精神力量 那是一種穩定內心 所散發的寧靜與快樂 這卻是人人可以追求的心境
在台灣我和一般人一樣 想要有錢 可以換車 可以買屋 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人們追求的大同小異 但是我發現台灣很多人 在物質的享受比藏民十倍百倍都有 但不比藏民快樂 台灣的自殺率也比西藏人多
現在的西藏社會有乞丐 美國 日本 台灣則有較多的流浪漢 在西藏早期的社會 聽說是沒有乞丐的 因為信仰佛教的關係 他們懂得布施和愛人 所以互助的群體關係很緊密 這也許就是資本主義講求人性自利以達成社會經濟進步的動力所造成的社會現象吧
最後想說的是 自由競爭的社會帶來更多的主動和競爭的態勢 那是激發人性原始獸性的本能(也許我太誇張) 但是觀察資本主義最大獲利者---世界金融集團 從以往在世界各地的掀起的巨大災難和似乎合法的掠奪 其實和戰爭是無異的 這世界的人們也正以這種方式在進行財富的重分配 也許資本主義的這種扭曲 最終還是會為人所詬病 讓人反思社會主義的優點 重新思索這世界運行的方式 找出一個大我真正幸福的平衡點
但是生活在有限的空間和小我的分子 只希望我們過的不迷惑 不迷惑因追逐物質享受而變的勢利 無同情心 孤獨 冷漠 讓瞌長頭者的體現 告訴我們這世界除了物質的享受 還有一種快樂是來自心靈的 不然 當某種錯誤認知在我們的生活 追求的再多 也只不過是掉入看似快樂的痛苦漩渦之中
獻給偉大的瞌長頭者2007/7/22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元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